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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、移情别恋

第十九章、移情别恋

人,都喜欢把自己的想法,强加给他人。露易丝是这样,卡奥斯又何尝不是?许多父母认为,子女必须按照父母的期望发展,就是一个经典的例子。如果没有力量,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人,只能在内心评判他人。而有力量的人,把想法强加给他人,则可以强制性地让他人朝自己的理想的方向改变。

露易丝没有力量,她虽然要求卡奥斯尊敬安丽埃塔,但没办法让卡奥斯照她的要求去做。卡奥斯不同,他拥有力量,他能用力量把他人按自己的意愿改变。只是,世界上有很多不能强求的事,哪怕拥有再大的力量都没用。而况,一般人不可能拥有多大的力量。所以人们会悲伤、会痛苦、会无奈、会无助。

自己所追求的,究竟是什么,卡奥斯答不上来。他想和小圆在一起,抛开一切,过普通平凡的日子。他可以不做什么混沌之神,可以没有任何力量,甚至,可以不回原本的世界。那是不可能的,这个梦想已经破灭了,即使内心还存有那么一丝希望,那不过是卡奥斯的自欺欺人。卡奥斯堕落了,不能和小圆在一起,他就无法得到救赎,他感觉怎样都无所谓了。

在原来的世界也是这样,卡奥斯在外人看来很幸福,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,其实最想要的东西反而得不到,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。然而,人没有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依然要活下去,人痛苦也要继续活下去。生活方式,本就因人而异,选择怎样活下去,是个人的自由。

“呐,谢丝塔,你期望怎样的生活呢?”蜷缩在床上的卡奥斯突然问。

谢丝塔就坐在床边,看着她的主人,卡奥斯这个样子她早已见怪不怪、习以为常了。这个男人难受、扭曲的表情,不是装出来博人可怜的,他确实在承受着什么她无法想象的痛苦。

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,普通、平常的生活吧。”谢丝塔说出了标准答案。

“那和喜欢的人相隔了一个世界该怎么办?”

难道这个家伙因为被召唤来了这个世界和喜欢的人分离了?谢丝塔冒出了和当初安丽埃塔一样的想法:“回去不就好了?”

卡奥斯摇摇头,无力地说:“回不去了。”

“所以你就要破坏别人的幸福?”

“或许吧。”

螃蟹效应,当有两只或两只以上的螃蟹时,每一只都争先恐后地朝出口处爬。但篓口很窄,当一只螃蟹爬到篓口时,其余的螃蟹就会用威猛的大钳子抓住它,最终把它拖到下层,由另一只强大的螃蟹踩着它向上爬。如此循环往复,无一只螃蟹能够成功。

自己不好,也见不得别人好,这是人的劣根性之一。

“差劲!”谢丝塔鄙夷地说。卡奥斯曾经说过,就算没有他干预,她的恋情也无法实现。谢丝塔也隐隐感觉到了,卡奥斯说的是真的,即便如此,被卡奥斯强迫谢丝塔还是忍不住怨恨起他来。

不过反过来想想,这个男人也没做什么坏事,谢丝塔相信,就算自己拼死反抗,卡奥斯也不会真的为难她。如果真的那么讨厌卡奥斯的话,谢丝塔也不会还继续留在卡奥斯身边了。

人的感情,是复杂而矛盾的,往往不能爱憎分明。

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,也不会死掉,而且,或许还会有新的喜欢的人呢?”卡奥斯自嘲地笑道,“我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人,为了她,我把自己弄得失魂落魄,不去接触其他任何女孩子。结果怎么样呢,我把她抛到了脑后,喜欢上了我现在喜欢的女孩子。过去的执着就像是假的一样,我和我现在喜欢的女孩热恋并且还结婚了,认为她就是我的一切。可是,现在我和我的妻子小圆分离,我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吗?”

“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吧,你不是一直很伤心、很痛苦吗?”谢丝塔终于明白,为什么卡奥斯会偶尔就露出那样的表情来,卡奥斯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“小圆”的女孩。

“也许我很快就会再忘掉她,和另外的女孩子坠入爱河呢?”

“……”谢丝塔无言了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说卡奥斯不会忘记小圆,让无法和小圆再在一起的卡奥斯无限期地思念小圆?还是赞同卡奥斯的说法,让他忘掉小圆重新喜欢上别的女孩?不管哪一个,谢丝塔都说不出口。自己呢,自己的感情又要何去何从?谢丝塔连自己的问题都没处理好,即使去劝说卡奥斯也没有说服力。

“其实,我已经背叛小圆了,虽然最喜欢的还是她,但却和别的女孩子做了那种事。”

“人渣!”谢丝塔还以为卡奥斯说的是她自己。

“再多骂骂我吧,我知道我对不起小圆,被骂我还能轻松些。”

“其实你这也是人之常情,不用那么自责。别说你那种隔了一个世界的,我喜欢的人就在我的身边,在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后,我不也渐渐忘了对他的感情么……”谢丝塔苦笑了一声说。

能相爱,何必长相守?与其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,这是爱情的一种境界。但是,更多的爱情是无法达到这一境界的,不如说,大多数往往在最初的阶段就会夭折。

爱情是两个人的事,是恋爱双方的互动,付出的能够得到回应,形成微妙的循环。只有付出而没有回报,爱情就会像无源之水,终究枯竭。爱情是两个人的事,单方面的爱情是不存在的。理论上来说,只要截断恋爱的循环通道,恋爱就会变得不成立。

人的感情,是无法去研究原理的,越是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,反而越做不好,顺其自然就行了。

那个谢丝塔居然会安慰自己,卡奥斯也没有想到,但卡奥斯没有被安慰的资格,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他咎由自取。他不仅害了他自己,还伤害到了别人,现在的谢丝塔,也是被他伤害过的人之一。

卡奥斯曾经对沙耶香说过,如果认为自己是正义的,那么,就贯彻自己的“正义”,就算把这份“正义”强加给他人也无妨——

一把把谢丝塔揽入自己的怀里,卡奥斯吻上了谢丝塔的唇。

谢丝塔没有反抗,脸红红的,用满溢着柔情的眼睛望着卡奥斯说:“我会喜欢上你,请你也喜欢上我,然后,不许对其他女孩子出手!”

“我拒绝!”

——而卡奥斯,只能坚持自己的邪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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